第(1/3)页 兵棋……也是棋? 宴会厅内,火盆燃烧,齐平站在门口,笑着说道。 在他身后,大雪纷扬,梅花盛放。 原本嘈杂的大殿内,不少人都愣了下, 然后才明白齐平话语中的含义。 是的,他的确没有带过兵,上过战场,但问题在于,这里同样并不是真的厮杀,而是推演。 那么,作为战胜过棋圣弟子的大国手, 他有没有能力应战? 张谏之愣了下, 突然意识到, 自己可能猜错了,齐平并不是在为兵部争取时间,而是真的要比上一场。 就像当初的棋战一样……可,这又怎么可能一样? 刚刚败下阵来的兵部尚书叹息一声,微微摇头,神情复杂。 “哈,”佘先生闻言也是错愕,旋即笑出了声来,那双幽绿色的,带着冷意的眸子凝视齐平: “你以为兵棋是什么?是那些解闷的游戏可比? 无知者果然无畏,看来声名鹊起的京都天才,也是个沽名钓誉的货色, 用围棋与兵法比较, 简直可笑!” 齐平一脸纯真, 似乎并不生气, 只是认真地说: “没错。在我看来,这所谓战役推演, 与游戏并没有什么区别。” 说这句话的时候,齐平并没有讽刺的意思。 即便是现代战争,复杂无比的兵棋模拟,说到底,也只是一套遵循给定规则,对录入的敌我单位进行运算的模型……只是复杂了很多倍。 这也是为何上辈子民间会有兵棋游戏的原因。 这话落下,不只是妖族,就连凉国朝廷这边,也是一片哗然。 兵部的官员们脸色不大好看。 有种被aoe的感觉……若是在其余场合,齐平这句暴论抛出,定会被兵部官员们群起而攻。 但此刻……他们只能憋着。 甚至有人在想,若是能将兵棋比作游戏,与兵法切割开,输掉的话,损失也会小一些。 “荒唐!可笑!”佘先生宛若被踩中尾巴的猫,炸了。 他研究兵法半生,也素来以“兵法大家”自居,齐平这句话无疑相当于挑衅。 就连始终稳坐钓鱼台, 气场平稳的知姬静也眯了眯眼。 “哇,这人好生狂妄。” 使团席位,盘膝坐在食案后, 娇小少女模样,穿着红绿丝绸小衣的九命大吃一惊,头顶两只猫耳抖了抖,咯咯直笑。 清纯稚嫩的外形,仿佛画着眼影的眸子里,透出一股子勾人的诱惑来。 “不,他在用计。”旁边,穿墨绿色长袍的俊美青年突然开口,神情很是凝重。 “计?” “没错,”玉麒麟一副精明样子,理智分析: “输了兵棋,本来是兵法大败,且预演了若两国开战,北境城破的可能,可若只是输了一局游戏,便不算什么了。” “原来如此,好奸猾的小子!”九命猫妖恍然大悟。 身材魁梧,颈生钢毛的白虎恍然:“麒麟说的对。” 这时候,一些大使也猜到了齐平的“险恶用心”,当即起身抨击怒骂,为兵棋正名,痛斥小儿妄言。 齐平面对狂风骤雨,岿然不动,表情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: “可笑与否,并不重要,只想向贵国讨教一番。” 佘先生冷着脸,没看他,转身望向景王:“这是凉国朝廷的决定?” 一道道目光望去,黄镛等人默认,其余也有一些官员反对,景王沉吟了下,说: “齐千户勇气可嘉,那便去陪佘先生比较一番吧。” 竟然……同意了。 安平郡主吃惊地张了张嘴,场中不少人亦是吃惊,可这般场合下,亲王已开尊口,也无人敢反驳。 佘先生心中虽不愿,但话已说出,且有心教训下这狂妄人族,便也转身,走到地图一侧,盘膝而坐。 齐平微微一笑,迈步离席。 “你……”旁边,杜元春迟疑,却见齐平朝他摇了摇头,镇抚使只好闭嘴,有些头疼,有些后悔将这家伙领来。 获胜?是不奢望的,所有人对齐平的期望都只是拖延时间,或插科打诨,给兵部商议休息的机会。 然而,虽是如此,但当齐平在地图右侧坐下,整个宴会厅仍旧安静了下来。 即便是拖延时间……可这一刻,这个年轻人仍旧代表着整個朝廷,乃至整个帝国的颜面。 “这次他是牺牲了自己的名声,来争取时间啊。”国子监坐席,老祭酒袁梅叹息。 坐在旁边,须发皆白,翰林清贵宋九龄却迟疑道:“也未必。” 袁梅奇怪看他:“太师有何高见?” 宋九龄摇摇头,捻着胡须,回忆起齐平两次入东宫的经历,低声说: “从道理上,此子必输无疑,但当初在东宫,老夫也没想到,他竟有教学的才能,要知道……在那之前,他同样没有教过书。” 袁梅一愣。 想问什么,但这时候“令官”已经开始宣读规则,老祭酒便只好闭上了口,抬目望向大厅中央的两人。 …… …… 道院。 大雪飘扬,纷纷洒洒,将整座古镇般的建筑群覆盖的美轮美奂。 偌大镜湖已结成冰,又铺上一层冰雪。 当鱼璇机骑着大葫芦,从天空上飞掠而过时,俯身看去,醉眼中透出一股子傻气:“呵呵,好像个鸭蛋。” 大概也只有她会将这片道院中的禁地,做这种比喻。 危楼高百尺,顶部却干燥的很,一层无形的光罩将漫天飞雪隔开。 “砰。”一阵白烟腾起,鱼璇机手腕微转,攥着巴掌大的小葫芦,吧嗒吧嗒走过去,突然伸长脖子,奇怪地看向首座: “你看啥呢。” 首座面前,赫然漂浮着一面古朴的圆镜,此刻,镜面上呈现出一副画面。 正是梅宴现场,画面中央便是对坐的齐平与佘先生。 第(1/3)页